第六部 第五章 迷途-《禁咒师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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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图用饮食贿赂麒麟,本身就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。明峰默默的想。
等麒麟终于吃饱,赛特斯几乎要累倒,她呼出一口气,啜了口红葡萄酒。「我也不是那么难商量啦…我可以叫莉莉丝以后都不来打扰你。只是你别让我发现…」
「我不敢!我不敢!我绝对不敢!」他露出满脸期待。
「只要你帮我破解这张地图。」麒麟笑笑的拿出一张纸,「据说这是爱琴海海域的某个地方。」
赛特斯满怀希望的接过,脸瞬间垮了下来。他是西洋龙王一族,又主掌爱琴海,再怎么简略的地图都可以破译,只要有丝毫特征就成。
但这张地图…真的太考验他了。
「…这是地图?」他完全不敢相信,「麒麟亲爱的,别玩我,这完全是幼稚园涂鸦。」「你这么认为?」麒麟抬抬眼,「好吧,我就这样告诉上邪好了…说赛特斯批评他的地图像幼稚园涂鸦。」
赛特斯张着嘴,像是吃了一公斤的黄连,「…你干脆告诉我,你要去哪里。」
「我要去独角兽的圣地『春之泉』。」「…你还是让莉莉丝来蹂躏我的玫瑰吧。」
麒麟没答腔,只是冷眼望过来,赛特斯打了个寒颤,低头回避她的眼神,「麒麟亲爱的,你这不是为难我?那些长角的家伙根本就不甩我…他们连这儿的天神都没放在眼底…我?我不过是小小一方龙王,我敢去探听他们的聚居地?你饶了我吧,我不想被戳上几百个透明窟窿啊~」
她还是沈默,只是把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的铁棒往桌子上重重一摆,杯碗瓢盆都一起跳了半尺。
「…我反对暴力。」赛特斯泪眼汪汪,「使用暴力不是淑女的行为。」「赛特斯,赛特斯…」麒麟摇摇头,「你又没吃人,我是那种殴打无辜的人么?那些独角兽想戳你透明窟窿,还得先问过我的棒子。」她的笑容和蔼可亲又迷人,但看在赛特斯的眼底就有种恐怖的感觉,
「赛特斯亲爱的,我想你信得过我,会带我去春之泉吧?」「…说我不知道在哪,你会不会相信我?」赛特斯几乎啜泣起来。
「当然…不相信。」麒麟温柔的望着他。
赛特斯哀怨了一会儿,「…就算我告诉你在哪,你也进不去。哎唷,麒麟亲爱的,你表情不要这么可怕…他们这群蹄子,防卫心超重的。若不是有他们的族人带着,别想越雷池一步。」
他挣扎了一会儿。两边都难惹,他也都惹不起,怎么办好?他想起一个人,涌起了一丝希望。赶紧把麒麟打发出去要紧,成与不成,就不关他的事情了。
「你去趟米兰吧,麒麟。」他赶紧把烫手的「地图」塞回到麒麟手底,翻箱倒柜找出一张名片。「你若能说服那个人,他说不定会带你去。他喜欢心地纯净、干净漂亮的处女。你完全符合他的要求…」
麒麟狐疑的看看手上的名片,「…服装设计师?」
「请你叫他大师。」赛特斯纠正麒麟,「他在米兰那种地方也是颇有名气的。」
麒麟发起牢骚,「独角兽跑去当什么服装设计师…他们是不穿衣服的。」「时代在进步,亲爱的。」赛特斯好脾气的哄她,「以前我也没生过火,更不要提煮海鲜了。」「说得也是。」
***
米兰,名牌服饰群的故乡。
这个义大利最引以为傲的服装首都,像是颗璀璨的钻石在境内闪闪发光。蒙特拿破仑大道更是各国佳丽名媛必来朝圣的圣地,珠光宝气,华服丽行。
但麒麟一抵达米兰,连想都没想过要去看衣服,目不斜视的往那位独角兽服装设计师的办公室投刺拜帖,当然也毫无意外的吃了软钉子和闭门羹。
「我就知道赛特斯靠不住,别说打通关节,恐怕连提都没提一句…」麒麟一点被挫败的样子都没有,意定神闲,「幸好我安排了b计画。」
明蜂涌起不祥的预感,「…我能不能知道b计画是什么?」
你该不会还在想吧?
「这个嘛…」麒麟刻意回避这个话题,「以后你就知道了。走吧,搭了这么久的飞机,我饿了…」「饿?你还饿?!」明峰大起声音,「飞机上你吃了三份飞机餐…」「难吃。」麒麟沈下脸,「连酒都是便宜货。便宜不是错,但难喝就是他的错。航空公司的采买人员是拿多少回扣啊?拿回扣没关系,最少也不要弄出猪食吧?」
…你还吃那么多?
「而且吃饭的时候,我心情比较好。」她教训着明峰,「你还有多少没说的事情,等等一并告诉我,省得又有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我一怒之下,棒子打重了…现在冥界又关闭,要找你的魂魄回来不容易。」
明峰一脸□样,只好默默的随她去吃饭。
只见麒麟熟门熟路的找了家餐馆,吧台后面烟视媚行的老板娘登时鸡飞狗跳,钻到柜台底下。
敲了敲吧台,麒麟坐了下来,「丽莎,吃饭我会付钱的。你何必看到我就钻到下面去?都三五十年的往事了…」
「禁禁禁禁…」结巴了半天,老板娘也说不出个完整句子,索性一哭了事,「我什么也没做啊…」
麒麟听她放声大哭,有些头疼的按住太阳穴。有时候她性子急了点,力道难以克制。少女时代她的脾气又比较差,住在约克郡的时候,就近「处理」了不少欧陆的妖魔鬼怪,连维纳斯都挨过她的耳光。
瞧瞧,现在大夥儿都当她瘟神了。
「丽莎,」她将语气摆在「极度温和」的刻度,「我真的只是来吃个饭,给我安排个僻静的角落?」
满脸泪痕和灰尘的老板娘丽莎颤巍巍的从吧台下爬出来,狐疑的盯着麒麟片刻,「禁禁禁禁…」她又开始结巴。不行,心理的创伤太深,她实在没勇气喊出麒麟的称号和名字,「这、这儿请…这些年我真的安分守己,什么事情也没做呀~」
她的眼泪在脏兮兮的脸孔上面冲出两道白痕,看起来又好笑又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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